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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佳仪居然就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水芝眉简直怀疑她现在并不是清醒的，于是试图叫了声：“佳仪，佳仪？”

    水远程一声冷笑：“看来你想要好好谈谈的是佳仪，那你们母女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搅了。”

    眼见他再次试图起身，水芝眉忙喊：“别！”

    她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说着话，也不再试图起来了：“远程，你只看着我恨佳雪，试图破坏她……你怎么不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吃亏？她亲眼看着人把艾滋病毒打进我的身体里面去，你指望我不恨她？！”

    水远程沉默了一下，扭过头去：“起来说话。”

    水芝眉心下一喜，知道这事儿有门：“我是不想让她跟向寒辰在一起，那是因为向寒辰心狠手辣，就是因为有他，佳雪才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这一点，水远程心里也是承认的。

    “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们两个幸福地双宿双飞？这次的事情，虽然是我不对，但是我敢肯定，对佳仪下手的人也是向寒辰！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水芝眉说得非常恳切：“上次有人怂恿了我，我一时糊涂，在佳雪的用品上弄了病毒，但我很快就后悔了，没几天就把东西收了起来，否则你真以为佳雪的抵抗力就那么好？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被人揪着不放，而你的态度，也明确告诉我，我不可以再惹佳雪。我心里明白，就再也没敢！”

    水远程瞟了她一眼：“这些事情不说也罢。”

    “我真没敢，不管是赵亮还是塌方，都只不过是对佳雪造成了一点麻烦，根本没有伤害到她，我不过是一口气不顺罢了！”

    水远程再次站起来：“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还是走吧。”

    水芝眉哭道：“你好狠的心，我是你姐姐啊，我们一母同胞，小的时候，我有多疼你，什么都让着你，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会跪在你的面前，你都不会正眼瞧一眼！”

    水远程怒了：“你别拿小时候的事情说事儿，你小时候是对我好，可我对你差吗？在你去美国定居之前，我对你做的哪件事没有掏心掏肺？可你呢，只认为爸重男轻女，所以对我处处提防！就好像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想要跟你争家产，想要害你，想要让你净身出门！我就有那么残忍霸道不念亲情？！”

    “我一次次替你着想，可是你宁可相信那些花言巧语骗你钱财的男人都不肯相信我！还一次次的指责我，可等出了事，却怪我多事造成的！”水远程气呼呼地：“要不是被你伤透了心，我会不管你的死活？而且我真的不管了吗？这么多年来，不是我，你早不知道饿死在哪儿了！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回来害佳雪？！”

    水芝眉听了很不服气：“你是为了我吗？你不是为了收养佳仪？现在你有女儿了，佳雪回来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和佳仪，又成了争家产的人了！你看我们母女俩又不顺眼了，恨不得扫地出门了，是不是？我之所以做这些，还不是你眼里只有佳雪了，我想给她争取点什么，我现在再不给她多争取争取，我还有几年好活？等我死了，佳仪这个样子，还有人管有人问吗？”

    她说着，膝行过去抱住了佳仪哭。

    水远程嘴唇都有些哆嗦。

    能让人气怒攻心的，永远都是自己在乎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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