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踏住树梢洗碧空 十八-《潮水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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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这是怎么说的,新厂周围山高林密,见到豺狗、金钱豹是常事,天上老鹰见天空中转悠,不注意冲下来地上的老母鸡便被抓走,远处山坡野狗成群,是此,谁家也不会把孩子放在外面没有人管,却还第一次听见来了老虎。

    黄美琴第一想到孩子,转身向张国平家里赶去,孩子都在他家,怕他老婆和另外几个妇女照顾不过来,路上碰到一帮女人,具是听到消息赶紧从厂里回来招呼看顾孩子的。

    朱棚映放下水桶抄着扁担,和刚刚跑过来的王新得一起冲了出去,王新得也是北方老厂来的,单身汉,黑漆一般的脸膛,黑黑高高的个子如半截铁塔,平日工作最是积极卖力,为人大方热情,性子耿直豪爽,很受大家喜欢。

    他们俩向前快速跑着,与一些拿着棍棒跑来的同志们汇合,逐渐形成很大人群,并且有人已经对临时担任新厂保卫工作的钟石河作了汇报,钟石河带领保卫人员提着步枪,大跨步紧紧赶来,到了大水沟旁边的一厂区,一个半山坡歪脖子树下,远远地,大家看见真有老虎趴在草里,尾巴还一下一下上下摇动。

    老虎是什么玩意儿,那货不讲究碰面就是要吃人,谁的心里都是一惊,等到钟石河带领保卫人员过来,保卫者对付真枪实弹的国民党一般,紧急选择地形埋伏,趴在土包后面利用地形保护,歪脖子端抢眯眼瞄准,众人立刻学他们趴在地上,鸦雀无声。

    黄美琴等众多女同志见孩子们很安全,心里关心老虎,想着男人们势力不弱加之保卫人员有枪在手,便也赶来,远远地树后弯腰观看,见到山坡老虎摇尾,个个讶然失色。

    人们与老虎相距很远,心里惊怕没人胆敢靠近,只能趴着静静等待,没想等待的时间亢长持久,看看阳光西斜天色发暗,终于耐不住性子,有人站起身来。

    王新得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破铁锅,铁青着脸举起破锅看看朱棚映,朱棚映会意,拿着黄美琴的扁担向铁锅用劲打去,“当——”的一声大响传向山里,看那老虎,摇着尾巴不为所动,朱棚映再打一下,老虎还是老样子,还是摇尾巴,旁边转过来曹步清,撸起袖子一把猛然夺过扁担,向着破铁锅连续不断地打响,震得王新得破铁锅拿捏不住,龇牙咧嘴出力坚强忍住,看看老虎,依然摇着尾巴。

    保卫干部钟石河,是条瘦骨嶙峋的长沙汉子,头戴黄军帽,拿着步枪,紧闭包谷嘴标准军队姿势趴在地上,两个眼珠鼓出来飞亮地看着前方,他当兵出身,没文化没技术只能发挥特长干保卫,珍贵的保卫工作生命般重要,听说厂里来了老虎,他带领保卫人员两条腿当四条腿奔跑,完全老虎吃人先吃我大无畏劲头,此刻,铁锅炸响之际,看着无动于衷的老虎哥们心头焦躁,想接近,这不能,想离开,这不能,毕竟哥们工作是保卫。

    时间在飞逝,阳光要下山,天色一旦黑暗,老虎趁黑循迹,庆文一方新土何人安居,吕长兴、张国平等闻讯赶来,远远蹲下看着保卫人员处理险情。

    不能再等待,钟石河面色凝重,慢慢抬起手臂,包谷嘴轻启:“神枪手预备,开火!”

    一声枪响清脆回绕山谷,老虎不见动静怡然摇尾,此刻真实战斗岂能空枪,钟石河低头扭颈怒目问道:“你咋瞄准咋打的,咋不见动静!”

    开枪的人回道:“有风。”

    钟石河道:“现在没风你再打,打不准老子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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