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静止了。 一个黑影飞快地闪出了永和宫,闪出了紫禁城,仿佛急着逃离那里的一切。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是夜,公主府。 静欢点燃了一支红烛,静静地在旁边看着它一点点燃尽。 她已经忘了这是第几个百无聊赖的夜晚。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知道,今夜他可能仍旧不会来,却还是不由得怀有希冀。 突然,廊间传来很重很重的脚步声。 她挑灯的手停在半空。 温宪走进来,从内侧关上了门。 静欢一时间紧张讶异,不知所措。 温宪的袖口上挽,可以看到他手背、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要喷火一般。 静欢被吓到了。 突然,温宪猛地冲向她,扳住她的肩,将她向后推。 静欢来不及反应,瞬间后背和头都撞到了床榻的围板上。 那床榻乃是银杏围板拔步床,产于江南浙江天台,是一种传统的大型古床。床身采用木质髹漆彩绘,综合应用透雕、阳雕与深雕的技法,四周围板为千年古银杏树材料。制作时,先要将千年古银杏抛入河中浸润数十年,然后取出晾干数年,故此围板历经数百年而不变形、不破裂。 这一撞可非同小可,静欢不但吓得魂飞魄散,更被撞得头晕眼花。 温宪旋即又抓起她的双肩,将她扔在了床上。 她的藕荷色缎地白绣花鸟纹氅衣立时如雪片般散尽。 她从未见过这样暴烈的温宪。 她从未想象过是这样度过属于她与温宪的第一夜。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只有一刻,许是已度过千年万年。 他终于再次静止了。 静欢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的。 她强忍着痛,侧过身,看到他圆睁着一双眼睛,向上看着,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胸口如山峦绵延,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今后我会好好对你。” 温宪突然说话,却并没有看她。 “我只有你了。” 她之前一些猜测仿佛被印证了,默默地把这句话记下,面色仍旧从容。 “好,反正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你。” 温宪心中一动,侧过头,看到静欢正看着他。 她每日静心梳理的发髻已然散乱不堪,一个玳瑁制成的簪子已断为两截,横在床上。一只耳环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了,耳垂上留下一丝血迹。唇上所涂的花汁也已蹭到了唇线外面。 温宪的心软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后悔自己这么对她。 他伸过手去,用拇指轻轻抹掉她唇线外侧的花汁,又往她耳垂上柔柔一捻。 “疼么?” 静欢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多少天了,她等着这一刻,把泪流给他看。 “今后我会好好待你。” 他又说了一次,异常笃定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