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还有自知之明,赶紧换了棠婕妤来。” 我才不去。 “她恨死臣妾了,去了,岂不找死?” “不去,你也死!欺君?朕发觉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句句威严。 而我,只当他危言耸听了。 吸了口气道:“臣妾并没有欺君。” 他终是睁开眼来看着我,略撑起了身子:“莫不是朕的耳朵出了错,常渠说的什么都分不清了不成?” 我略退了半步开口:“皇上今日过郁宁宫闹了一场,把太皇太后气病了。外头若是传了开去,臣妾那就是红颜祸水,是让皇上和太皇太后不睦的罪人,死不死,岂不是早晚的事情?” 他听了,哧了声道:“你也算红颜祸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讽刺的话,我忍了。 伸手,扶了他坐起来,掌心贴在他的胸口,知他说难受的话是真的。 他只看着,也不拍开我的手。 我只又轻声道:“臣妾误会了皇上,特来请罪。” “死罪。”他想也不想就直说。 “那皇上就赐死吧。”他非得让我跟着一搭一档地唱戏。 他却道:“你想得美!” 嘴角忍不住牵出了笑,听他开口:“朕不舒服了一天,你也别想得个痛快了事。” “那皇上想如何?” “你把棠婕妤气走了,朕没舞欣赏,你给补上。” 点了头起身,他的寝宫比我的大多了,就是让一队的舞姬进来跳都不曾问题。 他却又道:“汀雨曾说,见你在御花园的羊肠小道上跳过舞,还说那种旋舞,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我怔了下,也不语,只足下轻点,旋转着舞了一圈。而后,闭了眼,听得风声,转速越来越快,我仿佛又瞧见那一日,漫天飞舞的落叶,包裹着我的身子,飞速地移动着。 突然,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过去。 我吓得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落入男子的怀抱。 听他嗤笑着:“叫你装厉害,还想闭着眼睛跳。” 我气结,分明就是他阴了我。 “舞得太差。”他理直气壮地打着评语。 瞪着他,才发现我的鼻尖儿竟已经碰到了他的。 他戏谑地凝视着我,吐气如兰:“日后除了朕,别在别人面前跳舞,丢人现眼。” 怔住了,他是继安歧阳之后,第二个说我跳得烂的人。 今日,我不和他计较,我来,本就不是为了跳舞。 男子俯下身来,薄唇亲吻着我的唇瓣。 我有些紧张,略别过脸,低声言道:“皇上该过郁宁宫去了,再晚,太皇太后该就寝了。” 抱着我的手臂微微一紧,他拧了眉心:“你说什么?” 从他怀里出来,直视着他:“今日之事,皇上还是过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赔个不是。不管她做了什么,始终是太皇太后,是您的皇祖母。” 他冷了脸:“姑姑来找过你?” 他真是料事如神。 我未及开口,他又道:“她劝不了朕,以为你劝得了?” “皇上……” 他只起了身,步入内室:“十六年了,朕亦步亦趋了十六年!” “可是十六年来,太皇太后做的任何事,都没有害过皇上。”我跟着他进去。 他在桌边站住了,一手扶着桌沿,笑着道:“你不恨她?” “恨。”我答得毫不迟疑。 “为何恨?” “两次,她都差点让臣妾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我以为,对女人,这是所有惩罚里最残酷的一种。 他突然笑起来:“这在你将玉珠交给朕的那一刻,不就已经注定了么?” 他的话,叫我狠狠地怔住了。 是,我是用玉珠换了他不碰我的承诺。可我却似乎并不怎么想过,我因此而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我竟从未问过我自己。 不知为何,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的大掌拂过桌面,只听一阵“哗啦”声,桌上的茶具一并落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他只愤愤地骂了句“骗子”。 骗子…… 如果骂的是我,那么他又为何救我两次? 他若真的觉得这个事实在我将玉珠交给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那,又究竟为何救我两次? “皇上,皇上……”常公公在外头小声叫着他,他也不理。 常公公,还不知他在里头发生了何事呢。 他上前,在龙床上坐了。 我跟了上去,咬着牙问:“皇上难道想众叛亲离么?” “朕早就没有亲人了。”他的声音越发地冷了。 我握住他的手:“从您登基那一刻开始,太皇太后就是您的亲祖母。” “放肆!”他怒着看我。 鼓起勇气抱住他的身子,他欲推开我,我抱得更紧:“皇上才行了冠礼,才开始亲政,您这么快和太皇太后不睦,天下之人,有愿意看到的,也有不愿看到的。” 我不必讲得更清楚一些,他都明白。 “放开!” “不放!”我摇着头。 “给朕放开!” “臣妾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你……”他喘着气,“朕透不过气……” 我一惊,这才猛地松了手。 抬手抚上他的胸口,他一掌拍开我,铁青着脸:“你若想弑君,朕先抄你满门!” 叹息着,他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抚着被他打过的手背,他的大掌又伸过来,我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起了身道:“既是你给出的主意,这一趟郁宁宫,别想逃。” 惊道:“臣妾怎么能去?” 他只拉着我出去:“此事不因你而起?” 咬着牙,话是这么说,可…… 才想着,他已经出了乾元宫,外头常公公忙迎过来,他只道:“备轿,朕过郁宁宫去。” 忐忑不安地坐在御驾上,他倒是淡定了,只靠着深厚的软垫闭目养神。 丝衣姑姑迎出来,脸上是释然的笑。 可我不释然了,我来,不是叫太皇太后越发地恨我么? 太皇太后果然是躺在床上,上前行了礼,太皇太后睁眼瞧见我,面色一冷,复,又闭了眼睛。 元承灏开口道:“今日之事,孙儿来向皇祖母赔罪。” 太皇太后不说话。 他上前跪了。 皇帝跪了,满屋子的人跟着下跪。 一时间,只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太皇太后终是睁眼,瞧见此,到底吃了一惊。却是道:“皇上这是作何?如今你已经亲政,凡事也不必来找哀家了。哀家该是收拾收拾,颐养天年了。” 元承灏依旧低着头:“皇祖母还生孙儿的气,那孙儿只得长跪不起了。” “皇上!”她惊诧地看着他。 “孙儿是一时气糊涂了。”他此刻倒是平静了,和在乾元宫里的时候截然不同。 太皇太后的怒意也消了些,只道:“中宫一位,哀家是想替皇上慎重考虑的。” 他略笑了下:“此事,也不急,朕三年之内,不想册后了。” 太皇太后的脸上明显的有不快的,只是此刻是元承灏亲自来了,她也不想逼他太急。只轻言着:“那皇贵妃一位……” 他平静地开口:“朕以为,贤妃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太皇太后终是笑了,忙道:“丝衣,还不扶皇上起身。” 丝衣姑姑上前去扶他,听太皇太后又言:“皇上怎么了?哀家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他在她床沿坐了,只摇头道:“朕今日记挂着皇祖母的事情,不曾吃过什么,胃有些不舒服。” 我远远地看着,他可真厉害。方才还求着他来呢,他来了,演戏装病又是样样拿手。 太皇太后忙喊了常公公扶他回乾元宫,还嘱咐着定要宣了太医来瞧瞧。 我跟着他出了郁宁宫,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太皇太后该高兴了。”他特意来郁宁宫,许了贤妃皇贵妃一位。他既说三年不立后,那么皇贵妃已然是宫中虚设的“皇后”了。 他微哼了声。 回了乾元宫,常公公扶他进去,我跟着入内。 “皇上真厉害,装病的借口信手拈来。”简直可谓出神入化了。 他抬眸看着我,漫不经心地开口:“难不成要朕说是你把朕气病的?” 叹息一声:“看来皇上没事,那臣妾先告退了。” 转了身,却听他道:“别想这么快溜。给朕过来。”那大手已经将我拉过去。 常公公识趣地退了出去。 “朕救了你,还不曾听你说声谢谢。”睨视着我道。 呼吸有些急促,他怎会缺我那句“谢谢”? 与他对视着,见他微微俯身过来,一手,环住我的腰,慢慢扣紧。轻闭上了眼睛,龙涎香的味道近了。 恰在此时,听得外头常公公急急开口:“皇上!皇上不好了!慧如宫的菱香姑娘来说……说贤妃娘娘突然腹痛得厉害……”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