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任务(下)-《校园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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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山炮忍着,久久凝视叶峥嵘,激动,感慨,庆幸,不知说什么。古人说,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对此刻的山炮而言,他乡遇故知胜过世间一切幸事。

    叶峥嵘左手枪插入枪套,从死绝的尸体拔出匕首,在这倒霉蛋的衣服上抹干净染血的刀身。

    “又在鬼门关转了个圈,感觉怎么样?”叶峥嵘说着话收好匕首,从背包摸出消毒止痛止血的药膏,走到老战友面前,蹲下撕开血淋淋的裤腿,纯钢箭头洞穿的双腿留下多个血窟窿,汨汨冒血。

    肌肉被撕裂被贯穿,也只有叶峥嵘山炮这类历经磨难的军人仍屹立不倒,止血,消毒,涂药,包扎,叶峥嵘相当熟练。

    “快没感觉了,真一脚迈进去,没个啥,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山炮后脑山贴着树干,仰头望天,笑容透着豪迈。

    历经生死锤炼,猛虎营的人大多对死亡有些麻木。

    叶峥嵘摇摇头,笑道:“别老说死,咱都得好好活,你在农村的爹妈指望你光宗耀祖,抱孙子,你死了,老两口怎么办?”

    山炮笑容蓦地僵滞,是啊,他不止是军人,是西北那狭小闪沟沟几十年来唯一的军官,还是两个老人的儿子,承载家人的希望,怎能随随便便放弃生命,他一瞬间醒悟,活下来是多么重要。

    包扎完毕,叶峥嵘搀扶山炮,追寻其他人的足迹。

    密林中,两人穿梭十几分钟,低微哭声吸引他们,一处洼地的灌木丛内,四个老爷们正面对地上残缺不全的一截焦黑躯干抹眼泪,往日亲密无间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离开,死的凄惨悲壮,四个坚强汉子终于忍不住落泪。

    “怎么回事?”山炮脸色阴沉问,作为军人,最优秀的军人,战场上哭,是懦弱。

    “队长,赵亮怕连累我们,揣几颗手雷和围追的一群王八蛋同归于尽,身子就剩这么点了。”搀扶重伤员赵亮的小组狙击手郭兴满怀愧疚痛心疾首,认为他没拉住战友,没看好战友,造成战友牺牲。

    这愧疚兴许伴随他一辈子。

    就如叶峥嵘无能为力看刘梅跳楼自杀的沉痛感觉,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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