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知道这些大学者大专家都曾经在北大考古专业上过课,但具体讲啥,还真不知道。 因为他们上课根本就没留下啥资料。 前世,苏亦做学术史研究,了解这段历史的时候,能找的资料并不多。 都知道个大概。 前段时间,跟许婉韵聊天的时候,这姐们知道的也并不多,因为她也不是亲历者。 高铭先生说,“这些先生讲课比较随意,讲课的特定啊都是讲他们对某一些问题的研究成就,我们都是刚刚进入学校的高中生,那么专业的研究成果,我们哪里听得懂啊,宛如天书。就好像裴老讲的旧石器,我们对旧石器的唯一了解就是知道有个周口店,其他的啥都不知道。这个方面,裴老讲的比较多,就算如此,同学们听得也一头雾水,摸不着门道。” 听到这话,苏亦有些感慨。 在吕遵锷先生眼中的裴老,跟高铭先生眼中的裴老,完全是不一样的。 吕遵锷先生还夸裴老有教学经验,知道学生们光听这些内容有些枯燥,不能了解,所以,就使用化石当教具,还创办了当年的燕大史前博物馆。 就算如此,高铭先生还是觉得裴老的课难懂。 当然,其他老师的课程,对于高铭先生老说,也不容易。 “每一个先生讲课都有各自的特点,但,大部分都是讲自己的研究成果,讲的非常专,而且很深,对我们来说听得就非常困难,没有一定的基础根本就听不懂,现在想来,主要还是我们基础不够,而这些先生比较合适带研究生,要是把你们仨放到那个年代,估计就幸福了。” 听到这话,苏亦他们三人都笑了。 让一帮全国最为顶尖的学者来教本科生专题研究,确实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老师门真敢教学生们也真敢听。 不要说当年的高铭先生,就算是苏亦自己,要去听这些先生的课程。 估计都听得头皮发麻。 因为,这些先生都是各自领域的顶级权威,他们讲他们的研究成果。 那就是绝对的学术前沿了。 这种成果,没一定的基础,他也听不懂啊。 然而,高铭先生的回忆(吐槽)并没有结束。 因为还有不少的先生还没有提到。 比如夏鼐先生。 等高铭先生提到夏鼐先生,苏亦就笑了。就夏鼐先生的乡音,估计是当年北大考古专业众多学生的噩梦。温州口音版的普通话,普通人要是能听得懂,就见鬼了。 自然而然,作为天津人的高铭先生也听不懂。 果然,高铭先生说,“当时,夏先生给我们讲考古学通论,他是温州人,温州人讲话最难听懂,他的声音又小,极个别学生能够听得懂,大部分的学生都听不懂,而且我们学的基础知识又太少,连蒙带猜都做不到,所以,当夏先生提到一些著名的地方,同学们的脑子都是空的。” 听到这话,苏亦就笑了。 因为这段经历,他也有听其他先生提到。 而且高铭先生还是很给夏鼐先生面子了,他说有些学生听得懂,其实这个有些学生只是一个人,那就是同为温州人并且跟夏鼐先生是中学校友的——叶小燕,全班只有她听得懂,其他人,谁都听不懂。 这样一来,叶小燕就成为大家的翻译了。 再次听当事人回忆这些往事,苏亦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