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节 在白宫里讨论问题[下]-《一八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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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涉政变首先是政治行动,由一位经验丰富的外交官指挥干涉军显然比让军队自己行动符合逻辑。”他解释到,“而且我看过康格先生的资料,内战时期他曾在第102伊利诺志愿步兵团服役,并被晋升为上尉和荣誉少校。他有资格和能力指挥一支军队。”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谢尔曼点点头。“我同意秦先生的建议。”

    由一名属于国务院领导的外交官担任干涉行动的指挥官,也就是说,由国务院主导整个行动,也就意味着,干涉成功以后国务院将得到更多荣誉,所以,为什么要反对这个建议?

    参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当然也不会反对秦朗的建议——任何时候,国会议员们都喜欢严格限制陆军和海军的发展,而现在情况很明显,不管哈林顿还是易水,只要干涉军的最高指挥官还是他们中的一个,国会就不得不将他晋升为准将,使他的级别符合部队的规模。但这种晋升是一个麻烦,不是程序问题,而是以后陆军或者海军遇到类似的情形时,他们就会要求国会遵照这一次的例子,晋升指挥官为准将——然而国会并不希望看到那么多准将。

    事实上,如果可能,国会甚至想把上校变成联邦军队的最高军衔,当然陆军和海军的强烈反对使这种想法暂时还不能付诸实施……

    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悄悄看向阿尔及尔、隆和罗斯福,他们正与各自的幕僚低声议论,似乎并不情愿接受秦朗的建议。但最后,他们仍然接受了。

    为什么不?既然陆军不希望海军军官担任指挥官。海军也不同意陆军军官获得任命,而且双方都无法正面击倒对手,那么陆军和海军都不能得到这个职务就是最好的结果。

    预料当中的结果。

    “我们总算又解决了一个问题,”威廉.麦金利长出一口气。他已经受够了阿尔及尔和隆的争吵。但感谢上帝,事情就要过去了。“让我们暂时休息一下,然后再回来讨论下一个问题。”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然后,两位部长、海军部副部长和他们的幕僚也离开了。不过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和国务卿仍然留在房间里。而且把位置换到了秦朗对面和旁边——他们有事情要和他讨论。

    “有一件事,我们认为你应该知道,而且我们想听你的建议。”谢尔曼说,“关于美国在这次干涉行动中获得的政治和经济收益,参议院和国务院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参议院……”他看了一眼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希望通过军事干涉促使中国向美国企业和商业机构彻底开放市场,但国务院认为,进一步要求中国开放市场带来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都非常有限,因此更倾向开辟新租界。”

    “但这同样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接着说,“而且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国会和国务院都对中国缺乏足够认识,所以我们想知道你的看法,秦先生。”

    秦朗几乎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从他预言中国将会发生政变并建议武装干涉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但参议院和国务院居然还没有想好美国应该通过干涉行动获得什么好处。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因为国会议员和国务院的智囊没有将他的预测放在心上,等到听说政变发生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这些人难道就不能想一点具有建设性的东西么?

    开辟新租界,更彻底的开放市场,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他叹了一口气。“我必须说。不管参议院还是国务院的构想,全都缺乏实际意义。”

    秦朗不想解释原因,没有必要,议员们和国务卿自己就能想到:除非可以迫使中国民众购买、而且只购买美国产品。否则开放市场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而开辟新租界……列强国家已经在中国确认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能够在广州湾打入一颗钉子是美国的运气,但这种运气却不能重复,如果再贸然进入其他国家的势力范围,那就一定会招致强烈反弹,但华盛顿还不打算与任何一个欧洲国家针锋相对。

    至少现在。美国还只是国际事务的旁观者,一个还缺乏足够分量的三等强国。华盛顿总是很清醒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做事的时候不得不保持谨慎。

    但国务院还是将“开辟新租界”当作一个目标提了出来,别无选择,从一八四二年到现在,经过半个世纪以后,列强国家还能在中国获得的直接收益几乎微乎其微,而其中一些在国务院的智囊们看来又太过于激烈,那位倒霉的中国皇帝很可能无法接受……

    “我个人认为,干涉成功以后,除了承担全部军费开支,华盛顿和伦敦还应当要求被拯救的皇帝陛下授予美国和英国公司在中国修筑铁路的权力。”秦朗建议。

    “修筑铁路?”

    “是的,修筑铁路,而且是两条。”秦朗微笑着,“第一条铁路,从北京到九龙英国租界,作为支付给英国的回报,第二条铁路,从北京到广州,再通向广州湾租界,这是支付给美国的回报。”

    “你在开玩笑!”国务卿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难以置信。

    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也不相信。“秦先生,请原谅我的直率,但要求中国皇帝允许我们修建一条由南到北几乎贯通整个中国的铁路,这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说还有另外一条铁路。”

    “先生们,我很遗憾,但这是可能的。”秦朗耸了耸肩,“毫无疑问是可能的。”

    谢尔曼与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交换了一个眼色。“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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