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嫔妃争宠 39-《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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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宫的嫔妃皆露出讶然之色,只皇贵妃的眸中,除了讶然,似还有一抹微微的愤怒。

    叶蔓贞的目光朝她看去,扶了太皇太后上前,才转身唤她:“二姐。”

    皇贵妃的脸色微沉,低咳了声道:“宫里不比得府上,可要记得身份的。”

    叶蔓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听得太皇太后道:“好了,蔓贞才刚入宫,那些规矩日后再学不迟。再说,她日后也不是要在宫里生活的。”

    皇贵妃这才低低地应了声“是”,不再言语。

    直到从郁宁宫散出来,皇贵妃的脸色依旧不见好,我以为,才给皇子办了满月酒,她该是神采飞扬的。看来,她也这个妹妹的关系,也不见得好。

    想起叶蔓贞叫她“二姐”,那照理说,该是叫叶蔓宁“大姐”的,可她却叫“姐姐”,莫不是,她们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么?那也难怪了,皇贵妃与她们姐妹的关系都不好。

    “妹妹。”身后传来姚妃的声音。

    回了神,见萱儿扶了她上前来,她只皱眉道:“你还好吧?这些日子发生了些事,本宫是害喜得厉害,便也不曾过你的馨禾宫去。”

    抿唇一笑,开口道:“没什么事,劳姐姐记挂了。”

    闻言,她才放心地点了头。又与我说起帝姬的事来,说她很聪明,学会了好多东西。说起帝姬,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我听了也高兴,本想着过储钰宫去看看帝姬的,倒是不想,在路上碰见了姐姐。

    姚妃识趣地先走一步。

    姐姐上前来行了礼,我瞪她,她笑着开口:“这大白日的,又是在外头,可不能落人口舌的。姐姐是好久不见你了,如今见你好,心里也就放心了。”她说着,神色忽而黯淡了下去,“只是郡主……不,如今是公主了,她倒是不太来北苑了,我也知是出了事,就是想起来心里难受。”

    我叹息道:“他们的事,你也管不了了。”

    “王爷……一定很伤心吧?”

    那是自然的,其实元承灏也是。

    与姐姐缓步走着,恰巧见常公公匆匆过来,见了我,忙行了礼。我一眼就看见他手中的金丝软甲了,吃了一惊,忙开口:“公公这是做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才道:“哎,王爷要离京了,皇上说要奴才出宫走一趟,说要把这个交给王爷。”

    我惊道:“这么快?”

    常公公点了头:“王爷的伤势才好点,就迫不及待要走。奴才也觉得,他是一刻都待不住了。”

    “那皇上今儿不出去相送么?”

    常公公摇头。

    “是……有政事?”

    “不是,皇上在乾元宫睡觉。”常公公边说边叹息着,“娘娘,奴才得走了,若是没赶上就糟了。”

    我不留他,他只匆匆而去。

    姐姐突然道:“妩妡,皇上心里还是有王爷的,他临走,还让公公送金丝软甲给他。这东西可稀罕了,恐怕全天下亦是没几件的。”

    苦涩一笑,姐姐是不知道,那哪是元承灏送给他的,根本就是还给他!

    不知为何,这一刻,心里有个很强烈的想法,不该让元非锦离京,不该让他离京的。

    越是想,心里越是慌。

    我不知道我担心的,是元非锦的安危,还是元承灏的。

    …………

    元非锦走后半月,此时,已是六月中。天气是越发地炎热,单是坐着,也会觉得脊背渗出的涔涔的汗。阿蛮又管着我,不让我喝些冰过的东西,真真难受。

    听闻小皇子身上起了疹子,太医天天在慧如宫里,太皇太后也是差三岔五地去。元承灏只偶尔过去一趟,倒是也不曾忘馨禾宫来,更多的时候,都在御书房里。

    我才想起一事,他原先要送叶蔓贞过琼郡去的,如今景王一死,此事倒是搁下了。如此,怕是元非锦越发认为元承灏针对的是他父王了。

    叹息着,多久了,不曾想起这件事来,怎么此刻好端端的,又要记起来?

    用了晚膳,扶了阿蛮的手过御花园散步。

    内湖上的荷叶早又是翠绿的一片了,只那荷花还不曾开出来。

    阿蛮不禁开口:“奴婢又要想起娘娘的《凌波》了。”

    我一怔,随即笑道:“本宫现下可是跳不动的。”

    她听了,也跟着笑。

    又走了一段路,方觉得有些累,寻了亭子入内休息。远远地,似是瞧见有人匆忙走过,瞧着那服饰,不像是宫中之人。

    很快,又瞧见那人过去,他的身后,跟着苏太医。

    微微皱了眉,能让太医出宫的,该不是一般人。

    才想着,听得常公公叫道:“苏大人,隋大人说,要您带上这个。”我隔得有些远,也不知常公公交给他的是什么。

    起了身过去,苏太医和那人已经走远,只常公公回身的时候瞧见了我,忙上前来行礼。

    我只问:“苏大人往哪里去?”

    “哦,将军府传来消息说将军夫人怕是要生了,将军不在,皇上派苏大人过去看看。”常公公又道,“娘娘,奴才还等着去回话。”

    我侧了身:“公公请便。”

    他忙离去了。

    阿蛮小声看看:“娘娘,这算起来,将军夫人才八个多月呢。”

    我也想到了,怪不得元承灏要苏太医去,看来是早产。想起皇贵妃生产的时候,让太医守了整整一夜。不过我对温颜玉素来没有好感,此事,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倒是期盼着什么时候云眉能怀个孩子。

    继而,又想起她身上那元承灏御赐的镯子来,叹息着,如今取不取下来都无所谓了,杨将军远在边疆呢。

    那这一次,他的孩子出世,元承灏会要他回么?

    回馨禾宫的时候,瞧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正坐在桌边喝着茶,蘅儿恭敬地侍立于一侧。

    听得我进去,他抬起头来,笑着:“天都暗了,朕差点就要出去找你了。”

    上前笑道:“不过出去走走,太医说,要多走动的。”

    他笑着点头,拉我过去,小声道:“过来,让父皇看看。”说着,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他也不顾两个宫女还在身旁的。

    我的脸一红,阿蛮已经识趣地拉了蘅儿下去。

    我推着他:“皇上这是看么?”

    他轻笑着:“朕用耳朵看,嘘——”

    笑着低头看他,他好久不曾来馨禾宫了,如今来了,却是赖皮起来。

    “皇上可听见什么?”

    “嗯。”

    “听见了什么?”

    “嘘——”

    我笑起来,才欲开口,忽而觉得腹中的孩子猛地一动,身子略僵。他突然抬眸,怔了片刻,紧张地开口:“朕听见他动了!妡儿,你听见了么?”

    他真傻,孩子在我肚子里呢,我不必听,早就感觉到了。

    只以往,微微的胎动,也不曾如今日般有力的。

    孩子,也是因为知道他父皇在听么?

    他高兴地将我抱起来,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襟,紧张地呼了声“皇上”。他笑着开口:“放心,朕可小心着呢,不会摔了你。”

    将我放在床上,他才躺过来,大掌落在我的腹部,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我侧脸看他,他的唇印上来,含糊地说着:“你多久不曾勾引朕了?”

    不免想笑,他都做爹的人了,还这么无耻。

    将樱唇从他的唇上移开,我轻笑着:“臣妾身子重,勾引不动皇上。”

    “是么?那朕就勉为其难来勾引你。”他邪笑着欺身过来,霸道地封住我的嘴。

    我被他吻得有些晕眩,忽而含糊地叫了声“痛”。

    他吃了一惊,忙问:“哪里痛?”

    抬手,抚上肚子,皱眉道:“孩子动呢。”

    “是么?”他似一下子又来了兴趣,忙将耳朵贴上去,隔了好久,才道,“没有啊,你可是想骗朕?”

    瞪着他,我才没那么无聊。

    笑着开口:“他大约不想看着皇上来硬的。”

    “他敢!”他瞪了瞪眼睛。

    我“扑哧”笑出来,这什么敢不敢的?

    他果然又吻下来,说来也奇怪,腹中的孩子像是懂了事一般,这会子,真是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看我的脸色,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起了身握住我的手:“妡儿,怎么了?不要吓朕!”

    我心里不平,兔崽子,分明是你爹不安分,踢我作何?

    不过看他满脸紧张的样子,我心里也生出恶来。紧蹙了眉头,反握紧了他的手,咬着牙道:“皇上,好疼,臣妾……臣妾不会要生了吧?”

    “胡说!”他急急说着,忙又握紧了我的手,朝外头喊,“来人!传隋华元!”

    隋太医急急而来,元承灏忙道:“隋华元,快……”

    “隋大人赶紧给皇上看看,他面色苍白,气喘如牛……”我适时接过他的话。

    他怔了怔,猛地低下头来看我。

    我低笑一声,不去看他。

    隋太医紧张地上前来,却听他咬牙开口:“不必给朕瞧了,你且去外头候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入这寝宫半步!”

    明显瞧见隋太医的眼底有过一丝惊讶,他只以为是元承灏发了病,可,听他此刻中气十足的声音,又不像。

    隋太医退了下去,他重重地哼了声,俯下身来,压低了声音道:“欺君之罪,朕暂且搁着。不过……”靠得越发近了,话语危险,“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狠狠地咬住我的唇,我伸手推他,他却无耻地开口:“怕什么,你此刻要生,朕让隋华元都侯在外头了。”

    我咬着牙:“皇上……”

    “嘘,别叫皇上,私下,也别对朕用敬语。”他看起来真得意,眯着眼睛笑。

    我抿着唇,才不叫他的名字。

    他也不和我计较,闭着眼睛将舌尖卷进来……

    苏太医是天两边才入宫来的,常公公已经进来伺候他起身去上朝。我听得苏太医的声音自外间传来:“皇上,将军夫人生了个儿子,只是……她的身子亏损得厉害,怕是不长久了。”

    迷迷糊糊地听着,终是因为这句话一个激灵醒来。

    元承灏只“唔”了声,才道:“常渠,一会儿传云眉入宫来见朕。”

    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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